作者简介 宗杰,原名陈宗杰,甘肃古浪人,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人,基层医务工作者,工作之余,喜欢读读书,写写文章,偶有拙作在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上发表。 金塔胡杨林 作者 宗杰 知道金塔胡杨林,还是无意间在朋友的手机相册里。 朋友新买的手机,喜滋滋地吹捧说,万像素,清晰得很,简直就是架相机。 我小心地接过来,一幅一幅地翻,效果确实不错。忽然,一幅图片很突兀地跳出来,令人眼前一亮——金黄色的树林、天蓝色的湖水、径深曲幽的林间小路……。如果不是他儿子在左下角伸着指头做鬼脸,还真以为是在哪儿截的风景图呢。 “确实漂亮!”我不由赞叹。 “金塔胡杨林!” 朋友说着,忽然记起什么似的问我,“你父母不是在金塔吗?这样算来,你也算是半个金塔人了”,言下之意是你金塔人居然还不知道金塔胡杨林。 我的脸上真有些挂不住了。 在几个最贴心的朋友面前,我常常自诩精神的陶冶远胜于物质的享受而自命不凡:什么杭州西湖啦,四川九寨沟啦,敦煌莫高窟啦……,几乎是想走就走,毫不含糊。闲时聚会,也常常是夸夸其谈,如数家珍。弄得被酒精刺激的一脸兴奋的哥们几个,瞬间就暗淡了下去。最后,我还不忘糊弄玄乎,说所以啊,活着,有时候不仅仅是吃一些,喝一些。 父亲说他知道胡杨林,就在我们来时的路边上,距家也就几千米。秋天,胡杨林泛黄的时节,还有的看,大冬天的,有什么看头,光秃秃的,再说今天天气变了,太冷。 因了朋友的讥笑,心里始终揣着个事,看与不看,已于风景无关。 父亲看我执意想去,就说,也行,实在想去就带你们去吧! 父母是几年前随哥哥们搬迁到千公里之外的金塔的,说老家是山区,孩子们读书不方便,既是将来做农民,川区也要比山区容易些,再不能让孩子们像自己一样上山趴屲地受罪了。移民生活苦焦是苦焦,但好歹有个盼头,也算是值得的。 话虽这么说,但习惯了将生命与故土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老人们眼里,我还是看到了那种背井离乡的不舍和无奈。 相隔遥远,加之平时又忙,与父母的团聚,只能是每年春节的时候。 母亲一边擦着眼睛,一边抓着我的胳膊,仔细地端详了前面,又端详后面,抱怨说,瘦了,又瘦了,真正瘦了!往年这时候,眼睛哪有这么深呀?我说怎么会呢,过秤足足重了好几斤呢,母亲不信,说是吗?怎么眼睛这么深了?……。 母亲跟我们热情寒暄的时候,父亲就那么远远站着,静静地看着我们。 冬天的胡杨林虽说萧瑟,但喧哗过后的风景更是一种生命的厚实和深远。落光了叶子的胡杨树一棵棵静立在凛冽的寒风中,虬枝错节,挺拔而伟岸,像一尊尊镇守疆土的卫士。 林子的西北是茫茫戈壁。起风了,天地灰茫茫一片。胡杨林铸就的屏障将“呼呼”的风沙远远地挡在了那里。在戈壁荒滩上,硬生生隔出一片车鸣人沸的世界来。 林中的湖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层。几个孩子正在玩耍,你追我赶间,不时爆出一阵阵银子般的笑声。 父亲勾着腰看湖边的匾牌。匾牌是介绍胡杨林的,字迹很小,密密匝匝。父亲患有严重的眼疾,视力很差,他几乎将眼睛贴在了匾牌上。远远看去,站在胡杨树下的父亲就是另一棵胡杨。在寒风中,是那么的苍老和单薄。忽然,我鼻子一酸,慌忙扭过头去。 父亲原是省城一家国营机械厂的焊接工人,上过高中,在那个缺乏知识的年代,已经是不小的文化人了。最后,父亲坐到了厂办副主任的位上。大集体生产期,弟弟妹妹们都还很小,爷爷又长期身患腰疾,作为长子的他只好回家挣工分、养家;后来,我们姊妹四人相继出世,迫于生活的压力,他又去贺兰山煤矿打工挣钱,一直做到当焊接工时留下的眼疾使他无法继续在矿上干活;再后来,他跟着村上的泥瓦匠打下手,打拼在各类建筑工地上。直到我们兄妹几人相继成人、成家。 近年来,父亲的视力越来越差了,几乎影响了日常生活。他那么近距离看着,整个前额几乎都贴在了匾牌上,显得十分吃力。我急忙擦干眼泪,走过去说,“来,父亲,我帮您念吧!” “胡杨是落叶中型天然乔木,是自然界一种稀有树种,直径可达1.5米,耐旱耐涝,生命顽强,人们赞扬胡杨是‘生而不死一千年,死而不倒一千年,倒而不朽一千年’金塔胡杨林为三北防护林的一部分……”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这样沉下心来感受父子间那种难得的温馨和亲近,父亲静静地听着,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。 追风筝的人(年新版)作者:[美]卡勒德·胡赛尼(KhaledHosseini)著,李继宏译 当当 广告 购买更多精彩文章: ■人民日报批当前励志书泛滥已成“精神毒药” ■贾平凹:最大的问题是农村没有人 ■深度好文:一个老实人,是如何被社会淘汰的 ■徐兆寿:中国人丧失了多少文化基因 ■莫言:文学家大多是爱财富逐名利的,但作品却是批判富人歌颂穷人的 来稿须知 本平台旨在“不厚名家、不薄新人,唯质取稿”。欢迎广大文字爱好者投稿。要求: 1.原创首发散文、小说、评论、诗歌3首以上编辑在一个word文档用附件形式发送邮箱: qq.白癜风联合诊疗中心云南白癜风专科医院转载请注明原文网址:http://www.jintazx.com/jtxxw/3384.html |